不善言辭

【艾利】Before Dawn (中)(原著向/动漫、漫画情节都有涉及)

夕子酱:


尽量跟着原著走,在原著剧情中夹缝生存


这其实才是我最开始脑补before dawn的片段(雾)



(上)


(三)


“天快亮了。”


利威尔将艾伦托上马车之后,那把抵着艾伦太阳穴的枪就放了下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目前有没有这把枪在形势上都没有改变。他的体力早就透支,甚至在当时的最后几秒他都是将重心依靠在艾伦身上才没能在那一圈枪口下露出明显的破绽。


韩吉在艾伦的命令下被松绑,然后利威尔和韩吉分别坐上了两辆马车朝不同的方向逃跑,利威尔的马车上顺带还“绑走”了那位十分配合的人质先生。


而这位人质先生就坐在利威尔的旁边,依旧一言不发。


艾伦压根没在意利威尔手里的枪,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


他只是自顾自的将头靠在窗边,看着远处地平线墨蓝色起伏的山峦——那里已经微微有了鱼肚白——突然就出了声。


坐在一旁的利威尔微微侧头,通过那条与艾伦相同的视线,望到了无边黑幕下一丝黎明前的曙光。


“真是想不到啊,”利威尔微微移动那抹深蓝色的眼瞳,视线从远方落回了艾伦光影模糊的侧脸上,“艾伦。”


“你应该有话问我,”利威尔的声音轻而淡,“你安排了这一切,不是吗。”


“是的。”艾伦没有否认,“不这样的话,您是不会出来的。”


“不惜把头放在枪下。”利威尔的声音带点讽刺。那把枪就在他身边。


艾伦看了看黑色的手枪,淡淡的开口,语气里带着不明缘由的肯定:“您不会开枪。”,


利威尔懒得争辩,也不愿意再去思考这个已成事实的论题。他拿起那把手枪,将它扔给了艾伦,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他甚至没有去问这辆马车将去往何方,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他能决定得了的。他出现,然后和艾伦见面,再到两人私下独处,或许之后还会有密谈、交易或者协定,但这些都他不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情了。


他唯一能够决定的只是是否出现在艾伦面前。


而他早已做了决定。


马车的车轮行驶在黄泥地上,在沿途的杂草和凸起的石块上跳跃,扬起一路的灰尘。车厢不时颠簸着,奔跑的马蹄声和木质车轮碾过的窸窸窣窣声仿若壮丽诗篇开场之前的奏鸣曲。


远方的群山之外一点点变亮,逐渐明朗的天色开始吞没这旧时代的阴翳。艾伦似乎着迷于此,他的双眼里诞生着崭新的日光。


一路无言。


直到马车终于缓缓停下,利威尔才睁开双眼。


他的拐杖早已在一路的颠簸中从依靠的车厢壁跌落在地板上,他将它拾起,然后掀开布帘。


他看见艾伦已经站在了马车这侧的地面上,正看着他,微微侧过身,自然的将手臂放在他面前,等待他因身体不便而借力下车。


年轻男人身形强健,眉眼俊朗,此刻倒像个内敛的绅士。


利威尔垂下眼。


“帮大忙了。”他并没有推脱,而是用手握住艾伦的小臂,依靠着他给出的支撑缓缓将身体重心降低——即使隔着布料,他都能感受到掌下男人强壮的肌腱和滚烫的血肉。


 


周围并非利威尔想象中的陌生和荒僻,相反,不会有人比他更熟悉这里。


四周是青翠的田野和低矮木房,天色早已大亮。远处形状奇异的普力多斯山脉是帕拉迪岛东南部最为典型的地势特征之一,它的主峰赫洛斯山常年阻挡着冬季来自西北方的寒流,使得这个受山峦庇护的小盆地得以在四季都保持着适宜温暖的气候。


这是韩吉给他选的一个远离中心帝都的偏远地方,他这段时间一直用来养伤。


“走吧,您比我更了解这里。”艾伦出声,他从利威尔的后面走到了他的身侧,“日落之前,我们需要到达您的住所。”


“为什么要去那里?”


艾伦微微抬起头,凝望着前方,过往的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得微微浮动。


他的双眼此刻倒映着远方黛蓝色的山峦,像北方朦胧的晨雾雾,又似夜晚森林夜莺的低吟。


“您不会想知道的,”他说,“一些不堪入耳的私人原因罢了。”


 


 


利威尔走在前面。山路并不平坦,它们陡峭而刁钻,嶙峋的怪石让道路变得逼仄狭隘,荆棘也成为荒野的守卫者,最小心的步伐也无法完全躲避它们的扭曲而缠绕的身躯。


利威尔的腿脚成为他行动的拖累,他的衣摆和裤脚总是会被路边草丛中尖刺碰到,并且凹凸不平的地面让他拖曳的脚步更加费力,漫长的山路跋涉甚至给他带来疼痛。


艾伦跟在利威尔身后,他步履矫健轻盈,像一只在广袤草原漫步的强壮雄狮。利威尔如今的步行速度对他来说明显太慢,但他不愿去催他。


他看见了那个不再年轻的男人额头冒出的汗。


“您需要休息吗。”艾伦出声。


“还没到一半,”利威尔没有回头,耳侧的碎发随着身体而晃动,“你如果想在天黑之前到达,这不是个好主意。”


“我们走得太慢了。”


“我知道,”利威尔的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表情也是如此,“不过多多少少也体谅一下你的瘸子长官吧,士兵。”,但他还是随口开了个敷衍的玩笑。


他右腿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弹片造成的伤口之前还在结痂,此刻应该已经开裂了,渗出的血液和汗水黏糊在一起,与腿上的布料摩擦着,随着每一步而撕扯他的皮肉。


但他们还有足够长的路要走。


并且之后的路不会平坦,它们只会更加凶险而曲折。


艾伦将利威尔腿上因渗出的血液而逐渐变深的痕迹看在眼里,抬头便看到了那个人从西装后领露出的一小块白皙的皮肤。


他的双眼如同沉寂的幽暗深潭,缓缓开口:“我们需要加快速度。”


利威尔刚想皱眉,就突然听见后面快速接近的脚步声,以及随之而来的清冽的风声。


“失礼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一股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就环绕上他,他却很快从里面找出曾经属于少年人的熟悉的那部分。接着膝盖后窝和腰间便被一股力量向上抬起。这股力量太过蛮横,转眼间就夺走了他自身重心的操控权,迅速上升的失重感让他的手指甚至抓不住拐杖。


“艾伦!”利威尔的声音带上了愠气,他没想到青年会如此逾矩,“把我放下!”


艾伦并没有听他的命令——这早不是第一次。


事实上,艾伦不知从什么时候根本就不再听从于他。


他似乎从一个利威尔完全想不到的角度,成为了某种意义上他曾经告诉男孩的那个自由的人。


“您直接告诉我左转右转就好了,”艾伦迈着大步前进着,他的腿修长匀称,富有力量,如同钢铁与火焰铸造的筋骨,路边的野草荆棘只是臣服,“您若不说,我就一直前行。”


“前面是个悬崖。”


“那也无所谓。”


利威尔抬眼看他。


年轻的男人眉目俊朗,眼神坚毅,头顶是盛大的日光,宽阔的肩膀是厚重的山峰,跳动的心脏是始祖尤弥尔的血肉,高大的身躯是苦难中负重前进的巨人。


“你不怕死?”


艾伦面无表情,依旧看着前方笔直的前行。他仿若感受不到荆棘扎进肉里的痛觉,或许那对他所经历的来说都说太小了——皮肉骨骼只是容器,连生死都只是钟表上明码标价的游戏,他不知疲倦,不谙悲喜,他只顾日夜兼行。


自由的独行者。


“那你想带着我一起去死?”


猛地,年轻男人的脚步停留在原地。


他强壮的双臂还承载着利威尔的体重,长长的黑发绾在脑后,碎发落在眉梢两侧,双眼藏在阴影里。利威尔看着兀地停下的艾伦。


他突然从空气中感到一种悲伤。


那悲伤里面还有别的什么,可他不知道了。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只有一盏油灯的昏暗夜晚——少年拥抱着他在他怀中无声的哭泣。


他还能清晰的记得那青涩身躯上颤抖的肩胛骨还只是裹着一层薄薄的血肉,在黑暗中仿佛痛苦蜕变中振翅的茧,还需要人抚慰,还能流得出泪。


而如今他用仅剩的手指所触碰的青年的脊背已经被肌肉覆盖得如磐石般坚硬,经过了黑夜撕裂的洗礼,似乎连命运的长剑都刺穿不得。


但命运始终是残忍的。


“我不想你们继承我的巨人,因为你们都是重要的人,我希望你们活得长久。”


“她最后说了什么?”


“她最后说,肉……”


也许他该说点什么。艾伦。也许你该说点什么。


但是年轻的男人什么都没有说。他没有再寻求抚慰,如同过去一般。他抬起眼,再次朝前方迈起了脚步,那是已经红霞漫天的西方,日落的生命太过磅礴,以至于悲壮。


世人皆于身后,唯独他在朝着世界尽头前行。


如鲜血一般的光亮遍布在艾伦的身上,就像心脏被人一剑刺穿,生命最艳丽的颜色喷涌而出,落入他独醒的双眼,装点他如山峰般的鼻梁,染红他的沾血的唇,最后溅在利威尔的脸上。


仿佛高挂在教堂彩色屋顶之下中的救世图,圣光普照世间,英雄从天而降,神的信徒举世欢呼,恶魔之子被业火焚烧,永世的罪孽在血与火之中洗赎殆尽。故事被人传唱,英雄被人顶礼膜拜,蒙爱的城重归自由之神。


 


(四)


艾伦一直往前走,他保持着脚步的平稳,不时按照利威尔的言语调整方向。


他们走到了一颗参天大树下,树干粗壮,繁茂的树冠被逐渐变红的天际染上金黄的颜色,与西方绚丽的云彩融为一体。看起来仿佛是从苍穹的缝隙中生根,向下生长,直到连接土地,传递来自天上神祗的旨意。


“‘世人的神明皆从天而降,唯有尤弥尔的子民从地底爬出——他们诱引出了恶魔。’”


艾伦抬头望着树顶。


那并不是属于他自己的记忆,却扎根于他。


连带着存与亡,生与死,黑与白,破与立,还有他的仇恨与向往,贪婪与渴望,毁灭与新生,爱情与别离。


 


(五)


不远处便是利威尔熟悉的木屋,他将为此带来一名不请自来的客人。


利威尔敲了敲艾伦的胸膛,示意后者将他放下。他重新拿好拐杖,挥挥手,示意艾伦跟上来,然后缓慢的朝那个方向走着。


利威尔开始思考如何招待这个高大的深不可测的年轻人。


那个曾在黑夜里颤抖拥抱他的男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为沉默的大人,拥有着成熟高大的身躯,骨骼分明的侧脸,晦暗不明的双眸,缜密难测的心思和雷厉风行的手段,从前的焦虑、彷徨、良善的煎熬似乎早就被吞食了个干净。他目标明确,从容冷静,无坚不摧,甚至可以游离于道德底线之外。


每个人都在成长。


而成长的代价是衰老。


“要怎么去对付你呢,艾伦。”利威尔转过头,“真是个麻烦的……”


他瞳孔骤然一缩,话语噎在喉咙里。


他看见那个刚刚还在抱着他稳步前行的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跪倒在地上,仿佛内里所蕴含的力量被人隔空抽出,维持外表的空壳惨白地颤抖着,手掌捂着嘴鼻,黑红色的鼻血止不住向外涌出,从手指的缝隙中染红地上枯死的草木。


“你、”利威尔晃过了神,他转过身,快速向艾伦靠近。


艾伦闻声偏过头,看向朝他一瘸一拐走来的男人。血珠从他的下颚线划过,再缓缓沿着他的侧颈流向他凸起的喉结,最后消失在阴影中,留下细长拖曳的暗红色的痕迹,仿佛死神的镰刀落下前的上下摩挲的序曲。


“兵长……”他的嗓音沙哑,双眼黯淡,长发变得散乱,几缕落在眼前和脸侧,喘气如同破风箱,整个人苍白而虚弱,与在枪口下的镇定模样简直辩若两人。


利威尔费力的朝青年靠近,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中焦急。


“兵长……”更多的血从艾伦手指的缝隙中涌出,他眼前的景象开始出现叠影,撑着身体的手掌已经快要失去最后的力气,“兵长……”


“兵长……”


艾伦的意识逐渐模糊,但他依旧凝视着不远处那个一瘸一拐的男人,他执着的呼唤着他,就仿佛记忆里也有这样一个夕阳漫天的傍晚,血色染满了天际,他在昏迷中睁开眼——便在那手起刀落,一停一顾之间,看见了自由之翼。


 


艾伦醒来已是深夜,利威尔已经换上了一件灰色的套领毛衣,坐在了艾伦床边的木椅上。


窗外是一片漆黑,无星无月,树荫摇动在黑暗里,似是窥视的野兽。


“醒了?”利威尔动了动腿脚,他坐得太久,以至于有些发麻,“醒了就喝点水。”


艾伦坐起身。他习惯性警惕的环顾了四周,最后在听到利威尔的声音后便逐渐放松了身上的肌肉。


“是您。”


利威尔将重心转到一只腿,站起身。他将身侧的热水壶提起来,往水杯里加了些热水,然后再坐下。他指了指水杯,“不需要我喂你吧,小鬼。”


艾伦将水杯拿在手中,发现水温刚好:“谢谢。”


利威尔没有再说什么。他将手臂放在膝盖上,抬起头看着艾伦吞咽时滚动的喉结。


初秋的蝉叫已经开始微弱,草木开始枯萎,生命在最后哀鸣祈求着过往的风停住脚步。但自然的轮回便是如此,死亡才能唤来新生,春季之前只能是凋零。


“你还有几年。”


这个问题问得突兀,但艾伦却没怎么在意,他只是放下水杯,淡淡道:“四年不到吧。”


利威尔没接话。


“有件事我想拜托您。”艾伦看着利威尔垂下的眼睫,想起他在大海天空上看到的振翅的鸟羽——那可真好看。


利威尔抬眼:“是什么。”


艾伦定定的凝视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端详。


“有关作战?”利威尔微微提起一句,说完他又朝放在屋子角落的拐杖抬了抬下巴,“如果是这个我劝你找别人商量,情况如你所见。”


但这话似乎并没有落进艾伦的耳里,他的目光未受此丝毫影响,静静的放置在利威尔的脸上。


“艾伦?”


青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那注视着利威尔的目光是近来极少见的柔和,似乎在那瞬间岁月向后回望——他重新成为那个善良的温柔的却负重前行的孩子。


利威尔无意识地陷入他的目光,他似乎真正变得衰老,从而喜欢回忆——那个孩子自从那晚之后便再未如此长久的肆无忌惮的凝望着他。


“我来邀您履行承诺。”


“那是什么?”


艾伦又保持了沉默。


利威尔又回到了现实。艾伦在他面前总是如此。


有些话语就要呼之欲出,但它们只能被带进坟墓。未出而欲出,欲出却不能出。


他们只能这样而已。


当一盏灯破碎了


它的光亮就灭于灰尘


当天空的云散了,


彩虹的辉煌随即消隐。


要是琵琶断了弦,


优美的乐音归于沉寂;


要是嘴把话说完,


爱的韵味很快就忘记。


 


但今晚却并非如此。


 


“在那之前,我想先请您原谅我的私心。”


月亮仍旧藏在厚重的云中,风声开始在外肆虐,树梢摇晃着,天地翻滚,四野咆哮,可这一切都丝毫没有漏入这广袤田野里孤零零的一间木屋——那里面甚至连蜡烛橘黄温暖的烛光都未曾摇摆。


眼睛是灵魂暴露的地方。利威尔从艾伦的双眼里看见了自己残缺的身体,日渐萎靡的精神和纵横面庞的丑陋的疤痕,但他也看出了其他围绕在周围的无法分辨的情愫。


那是什么?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艾伦。”


在等待回答之际,利威尔想起在大海彼岸,地底之上,在轰隆行驶的飞艇中,他朝这个衣衫褴褛的青年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那时候他才刚结束一场战斗,身上沾满了新鲜的血腥气——敌人的,战友的,马莱英勇战士的,无辜一家老少的。


他还记得自己深切的愤怒,他朝倒在角落的青年说他简直恶心透了,他说他和那些地下街里让人呕吐的人渣没什么两样。


他说艾伦,你真让我失望。


然后萨沙死了,落气前还惦记着土地上的牛羊。


接着他听见艾伦在笑,呵呵的笑,笑得肩膀颤抖,笑得胸膛喘不过气,笑得声音沙哑到下一秒就将沥出血来。


不过他不再嘶吼,不再哭泣。


他不再是少年。


“您早就知道了。”


年轻的青年缓缓伸出手,仍旧凝视着他曾经的长官,发现这个他曾衷心仰慕的人类的荣光瘦了许多。


“我年纪太大了,艾伦,很多事情你不能指望我。”


利威尔看着那只手靠近了自己,没有躲开。它落在了自己的肩头,然后抚摸过他的脖颈,缓慢向上,摩挲过他的下颚线,最后轻轻的落在了他那条丑陋的疤痕上。


“您会原谅我的吗?”


青年的食指带着轻微的颤抖,沿着那条长长的,贯穿利威尔整张脸的疤痕,一路轻柔向上,好似怕再给那里带来创伤。在触碰到他的长官右边那只曾经温柔回望他而如今永不会再睁开的瞎眼上凸起的疤时,他仿佛被烫到一样收回了手指,碰过了那扇覆在眼睑上长长的黑色的眼睫——就像死去的蝴蝶。


利威尔抓住了那只想要收回的手。


“你现在就像个懦夫。”


那只手突然用力的颤抖着握成了拳头,青筋凸起,仿佛下一秒就会如同陨石落地般爆发出他恐怖的力量。


但那手的主人却只是又卸了力,然后将手背向身边收回,连带着利威尔的手,将它们放到了自己的唇边。


缓缓地,艾伦垂下眼,低头,轻轻的在利威尔无名指的断骨处,印下一个吻。


“他居然在笑!他居然觉得好笑!你们不是最了解他吗?!告诉我,萨沙的死有什么值得他笑的?”


“他早就不是那个艾伦了!”


他闭上双眼,眼睫投下阴影,动作近乎虔诚,轻柔的啄吻着利威尔手背上的骨节。艾伦开始逐渐向上,他的黑发落下来,扫着利威尔的手臂上的皮肤,带来轻微的瘙痒。


利威尔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青年逐渐向上游动的从呼吸喷洒出的热气被衣袖所阻挡,他的唇无法再触碰到挚爱之人的肌肤——这耗光了他的温柔,而他的长官默许般的纵容赐予了他放肆的权利。


于是艾伦直接跃过衣袖,猛地将利威尔的手臂向后一扯,用胸膛接住他的长官前倾的身体,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将自己唇用力落在了利威尔的嘴唇上。


Before Dawn 中




——————————————————————————————————


“他是谁?


他是注定的怪物,人类的叛徒,万人唾弃的反动家,世人跪拜的救世神,传唱自由的百灵鸟,走向死亡的无字碑。


他是他心爱的男孩。”




TBC.




——————————————————————————————


凌晨一点半了,将近八千字,还没完,啊。


真的好难写啊。


(下)的话,我应该我试着写艾伦的结局了,脑洞而已,肯定打脸。文中也有暗示吧。


我真的不适合这种不连贯式文风,写得奇奇怪怪,发之前又通改了一遍,一些情感我其实自己都无法理清楚,凭着感觉敲出来的。他们很复杂。


让19伦一言不发抱着兵长走路我就很可以(脑补好久了),但是单纯那样就使19伦的变化就显得太过完美而不真实了,实际上他是一个暗含悲剧的人物,他之所以能够这样,是因为他付出太多代价了,所以他会在寿命越来越短时开始流鼻血,说明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讲真的,别的巨人真的就没有一场战斗连续几次完全巨人化的骚操作。)


我心中的十九伦应当是帅但带着忧郁的,因为漫画里有一张穿着黑长风衣的艾伦坐在窗台上面酷酷地看向窗外,当时好多人就吹19伦好帅。但是有一个妹子的回复触动了我。


她说,我觉得他的表情看起来好难过。


P.S.  萨沙是我永远的痛。


Over.






*啧,为什么LOFTER没有斜体???一些插入式回忆对话没有字体变化希望大家不要太突兀叭(遁)




噢噢还有,艾伦的荤话是前几任进巨的继承者学的。他是初夜。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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